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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许多智能产品总是感觉粘性不够呢?许多小孩子玩一会儿就丢到一边去了,更多大人们甚至连两分钟热度都没有,看两眼就会抱着智能手机聊天、看书、追剧、玩游戏去了!有人也许会问,为什么智能手机咋就这般人见人爱呢?究其因,不外乎上可组群,下可单挑,左可得瑟,右可局气,人机环境系统浑然一体,不觉心流悄然实现吧!
说到底,无论对什么智能产品而言,人机融合智能涉及的终究不仅仅是科学问题,更是复杂性问题,关涉众多领域,在这千奇百怪、又复又杂的事物中,有个头绪非常值得关注,那就是人的欲求/能力与物、环境的适配性,翻译成高大上的哲学语言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而要解决这个貌似无解的问题,最令人激动的桥梁和途径就是意向性生成问题的透明化,即意识是如何产生的问题!说白了,意识的本质和主要作用就是将各种对象组合起来产生有意义的结构,所以意识根本上就是经验,一种内化了的经验,所以人们常常把“意识经验”和“经验意识”挂在嘴边上。这种意识经验的形成来自于马克思的实践、维特根斯坦的游戏以及大家日常的各种交互,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正可谓,世界和万物是由相互作用的关系构成的,智能也是因此而生成的,没有关系就没有智能,也没有世界和万物。这些关系千变万化、千头万绪、千奇万怪、千山万水、千秋万古、千纠万缠、千算万算、千态万势……在这千千万万之中,不妨简化为两类,一类客观存在,一类主观意向,也可简化为一实一虚,虚实结合犹如复数一般更难计算,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恰似阴阳鱼游弋于八卦之间。万物互联,人机交融,所有事物都在关联,或显或隐,平时之际不是不联,主要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风马牛也相及,杯蛇即弓影,猴子可捞月,白驹不过隙,天马可行空,意义、价值分布式虚构,协同、组织开放性实在,风俗习惯沉淀出因果,数据信息弥聚为相关……究其因,一多分有可能性+多一共生现实性共同使然吧!其中如何把开集问题、逆问题、隐含意图这三个智能障碍解除以实现测得准、较完备、有可能的洞察力,也许是未来人机智能完美融合的标志性事件吧。
但从目前人机融合智能研究现状来看,距离上述目标的实现还遥遥无期,答案比较明显,目前研究这个领域的绝大多数研究者不具备“以人为本”的研究力。这也使得人机融合智能研究领域与经济学领域的研究很相似:主流人机融合智能/经济学训练的科学家/经济学家就越来越远离人性的思考。当下科学家/经济学“匠人”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反复搜集数据、打磨数据、处理数据,找到那个能够左右人机融合智能/宏观经济发展趋势的变量,以此验证复杂数理模型的现实有效性。用虚假的数学方法把一个认知/经济分析的体系加以公式化和形式化并假设所牵涉到的各种因素之间全然相互独立;这种做法的最大的弊端在于:一旦各种因素之间全然相互独立的假设条件不能成立,那末,它就会失去其说服力和权威性……在近来的“数理”人机融合智能/经济学中,只能代表拼凑之物的部分实在太多了;这些部分的不精确程度正和它们赖以成立的假设条件是一样的。假设条件使那些作者们能在矫揉做作和毫无用处的数学符号中,忘掉现实世界的复杂性和相互依赖的性质。
前两天,有位朋友说:20世纪人类思想的最大进步,不是绝对/肯定性理论的发现,而是相对/否定性原理的涌现:1905年、1915年爱因斯坦创立的狭义/广义相对论,海森堡于1927年提出的不确定性原理,哥德尔于1931年提出来的不完备性定理,1951年阿罗在他的经济学经典著作的《社会选择与个人价值》一书中提出的不可能性定理(指不可能从个人偏好顺序推导出群体偏好顺序)……,仔细想来,很是有些道理,古今中外的小孩子们除了被灌输的“爸妈”之外,最先自主说出来的往往是:不(no)、没有、别等否定词不是,如此看来人类真的在长大了!
1934年,阿加莎·克里斯蒂以大萧条为背景,写下了她的杰作《东方快车谋杀案》。或许正和这部小说的情节一样,人类社会的经济危机/人机融合智能从来不是某一个经济变量/认知参数所促成的结果。凶手/干扰变量有很多个,而那被谋杀的,正是人性永无止境的欲望。如果说人机融合智能的意义因创造而生,且永无休止。特里·伊格尔顿指出:“我们至少可以肯定,意义总是越挖越多。逻辑上不可能有一个终极意义,一个终结所有阐释的意义,因为它本身也需要阐释。既然一个符号的意义来自于它与其他符号的关系,那么,就不会有一个终极的符号,正如不会有一个终极数字,或终极之人。”也许有意义的人机融合智能,正在于对思维与存在之间意义的不断地追寻之中。
当前,正常人决策时,头脑里不但常常会出现两个相反的想法,而且会产生多个两两相关的比较想法,A>B,B>C,但结果不一定会是20世纪的C>A,还可能是21世纪的C<A。人类的思想也许正从“不是……就是……” + “如果……那么……”思维渐渐向“和……都……” + “存在……应该……”思维转变吧!